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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到SARS疫情的影響,台北市立和平醫院在4/24中午宣布全面管制人員進出,院內約兩百名一般病患以及九百三十名員工全部都就地進行隔離。但是因為宣布封院的政策來得太突然,很多院內醫護人員都感到措手不及,隔天上午,和平醫院的護理人員情緒激動的要衝到封鎖線前面拉起白布條抗議,逼得馬市長說出重話,認為這種作法形同敵前抗命,是極度不可取的行為。

  台北市衛生局把這些病患、醫院員工和醫護人員就地隔離,說真的,我對於和平醫院能不能做好確實的防疫措施 ( 台灣沒有幾所醫院有符合標準的隔離病房來安置SARS病人 ) 感到懷疑,更不要說這些護士,他們在毫無心理準備、醫療設備不足、對這種疾病的瞭解也非常有限的情形下,一下子被推到防疫的最前線。說實在的,就算是中華民國國軍,如果有一天真的打仗,我都不敢說他們不會發生類似的狀況,更何況是這些醫護人員。

  我老婆就是護理人員,我那天和她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對於抗議的護士感到很不諒解,認為他們做了很壞的示範,因為「這本來就是護理人員的職責」;可是隔天她去醫院上班時,和同事聊到如果他們醫院也發生類似的事情的時候,我老婆非常驚訝於她居然是唯一一個覺得應該留下來照顧病患的護理人員,其他的同事都覺得「自己還有老公小孩,不想留下來照顧SARS病患」。我不是要誇耀自己的老婆大人是多麼偉大、有愛心、充滿理想和抱負,因為其實她從來沒有覺得當護士有什麼好的,甚至於她在某種程度上還蠻厭惡她的工作。

  所以我不知道我們究竟在預期什麼呢?中鼎公司的員工進行居家隔離,結果居然有鄰居搬出工業用電風扇對著進行居家隔離的這一家人猛吹,唯恐病毒隨著空氣飄入自己家中。我總覺得,我們這些「健康」的人,試圖用一條封鎖線,就把人分為感染SARS的和沒有感染SARS的二種人,那些有感染病毒的「次等公民」,只要不出現在我身邊、不會讓我有得到疾病的危險,他們的人權、他們的生死,跟我們都沒有多大關係。一旦有人危及到我們這些人的健康,我們就毫不留情地批評、指責這些人。我想起了聖經時代的大麻瘋病人,一旦得病就被視為「不潔淨」,必須離群索居、從此被眾人遺忘。我們今天的作法又有什麼兩樣?

  我們,能不能更寬容地看待每一個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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