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搭的是下午1:10起飛的班機。基本上和三周前是一模一樣的航班、和我一起出差的也是同一位同事、我們到了上海浦東機場以後也坐在同一個餐廳裡閒聊並等待登機的時間。
  前一次的經驗是,我們在餐廳裡點了昂貴到不行的午餐、吃完以後馬上就登機、然後飛機一起飛又要吃午餐。所以我們決定捨棄午餐,點二杯咖啡就足夠了 ( 事實是,二杯咖啡要價126元人民幣,照樣是貴到嚇人...看起來不是只有台灣的機場有這個問題 ) 。
  原定的登機時間是中午12:30,但才不過12點左右,我們就聽見廣播通知登機口變更的通知,而且變更到一個聽起來就在很遠的地方的登機口。所以我們二個人決定提前起身前往新的登機口,以免到時候來不及。

  我們到了登機口就發現一個殘酷的事實:那是一個沒有空橋的地面登機口。意思是我們到時候可能要搭巴士然後步行爬樓梯上飛機。這也其實沒有什麼了不起,反正搭飛機嘛,這幾秒鐘的事情其實一點影響也沒有。

  到了12:30,登機口的地勤人員廣播通知我們,因為班機延誤抵達上海的緣故,現在班機還在進行必要的清理和加油,暫時還不能登機,確定的登機時間則會另行通知。看起來是因為班機延誤,我們的班機停到了第二線,所以沒有空橋了。
  12:50,我們再次聽到廣播,一大堆人開始蠢蠢欲動,也有不少人開始在登機口前面排起隊來了。結果...是隔壁登機口飛往日本東京的航班,我們的航班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我這時候還跟同事開玩笑說:「說不定浦東機場就只有那三輛巴士,要等到他們搭上飛機以後,才有空的巴士可以接我們上飛機...」

  結果我們一直等到了1:30 ( 比預期的時間整整晚了一個小時 ) ,才終於聽到我們這班飛機的登機廣播。如果你對登機廣播有一點點印象的話,航空公司通常會請商務艙和有孩童隨行的乘客先登機。只不過在誤點了一個小時以後,基本上是誰也不管誰的狀況 ( 我也不排除有一部份的原因是因為準備搭這班飛機的只有台灣人和中國人 ) ,一大堆乘客在登機口的前面拼命推擠,搶著要先通過登機口。
  因為我搭的是商務艙,所以我同事一直催促著我先去查驗登機證並登機,但我始終不太明白的地方是,搶著先登機一點好處也沒有,先登機的人可以先選座位嗎?先登機的人可以先抵達目的地嗎?答案都是否定的。既然這樣,擠在那邊搶著登機其實是很不合理的行為。
  很多人開始抱怨起來了。持商務艙登機證的旅客開始有人要求地勤人員維持秩序,讓他們可以先登機;地勤人員則不斷高喊著要經濟艙旅客稍待片刻並且排隊;有一二位經濟艙旅客被地勤人員要求稍後但是他們則說自己有隨行孩童可以先登機...那個場面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電影裡看到的逃難情節,只不過沒有那麼瘋狂而已。

  等我過了登機口,就在我準備要搭上巴士之前,地勤人員交給我一件輕便式雨衣,在便利商店可以買到穿一次就差不多可以丟掉的那一種,我心裡想:「喔喔,這下有趣了...」

  當巴士開到飛機旁邊,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雨勢實在是大到有一點誇張的地步。於是另外一場競爭開始了,還等不到拿著雨傘站在滂沱大雨中的地勤人員招呼,站在門邊的乘客就有人拔腿就往飛機上奔跑,我因為很晚才上巴士,也是站在門邊的那幾個乘客,所以也跟著大家下車向飛機的方向跑過去。
  一踏進機艙,空服員會跟你確認機位、然後你要把雨衣 ( 如果有穿的話 ) 脫掉、然後你要把行李放到頭頂的行李箱中、然後你才能就座而不是站在走道上。所以如果你是前幾個登機的旅客,你可以輕易地步入機艙內;但是要不了多久,就開始有人必須要站在樓梯上等前面的人先進入機艙中才能跟著走進機艙。我的印象是,很多商務艙的乘客都沒有穿上雨衣,也可以想像那個景況,就在我踏進機艙後不久,我就聽到有乘客開始罵空服員 ( 有用嗎 ) ,也有人在忙著跟空服員要乾毛巾可以把身體擦乾,機艙裡可以說是一片混亂。
  幾分鐘以後,經濟艙的乘客開始陸續登機,比起剛剛商務艙旅客登機的狀況,大概只有更糟沒有更好...

  折騰了不知道多久,我想所有的旅客終於都坐定了。這時終於聽到機長的廣播:「因為雷雨的關係,目前上海浦東機場關閉,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重新開放飛機起降,請各位旅客稍後...」我幾乎可以同時聽到此起彼落的抱怨聲,我想都沒有想就拿起手機,傳簡訊給我的家人以及公司負責差旅的同仁,告訴他們飛機誤點的消息。我聽到有旅客在電話裡抱怨自己「被航空公司騙上了飛機」,但我想我大概是太常遇到出差時的意外了,所以我自己倒是很隨遇而安,打開飛機上的娛樂系統,看起電影來了。
  因為是商務艙的關係吧,空服員開始針對飛機遲遲未能起飛一事,逐一向商務艙的旅客致歉。說實在的,飛機因為雷雨的緣故不能起飛是無所謂啦,只不過...能不能先讓我們吃午餐啊?因為我真的開始覺得有一點點肚子餓了,早知道就在機場先吃午餐再上飛機。
  又過了一陣子,空服員開始來發拖鞋和毛毯,並且開始建議我們可以小睡一下...這下可好,看起來一時半刻飛機是不會起飛的了。我望著窗外的大雨,不僅僅能見度低,還不時有打雷的閃光,我心裡想,這也算是一次難得的經驗吧。

  我看完的電影的上半段了以後,雨勢終於比較小,這時機長廣播說上海浦東機場已經重新開放 ( 噢耶! ) ,但是因為等待起飛的班機約有三四十架次,所以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起飛 ( 真的好餓 ) 。然後又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吧,機長終於告訴我們「已經得到起飛的許可,即將滑行到跑道前端準備起飛」,我很好奇會不會有人鼓掌,但是沒有。
  飛機在地面滑行了一陣子以後,終於是準備要起飛了,空服員在做最後的起飛前檢查,要求大家把椅背豎直、電子用品關機。我看了一下手錶,時間正好是4:10,距離班機原本應該起飛的時間,正好延誤的整整三個小時。
  
  飛機在穿過雲層的時候,有非常嚴重的晃動,但對照起今天一整天的經歷,只是極小的事情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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